目珠公目珠婆，好的來，壞的走

情感是流動的——那些年，我遇見的男孩與女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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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幾天，妹妹和交往三年的男友提了分手。

局局出門前，我和美英坐在客廳，我再三叮嚀她：「記得要在人多的地方提分手，有什麼狀況就打電話回來。」或許是社會新聞看太多，我腦中自動播放各種爭執畫面，甚至一度想騎車尾隨在後（OK，其實我才是恐怖情人）。

妹妹小我十二歲，目前還是位大學生，某種程度上，比起當姊姊，我更像她媽媽；而且是過度保護，什麼都想幫女兒處理好的那種媽媽。我怕她受傷，也怕她難過，但同時我也明白，年輕人嘛，總得適時地讓情感流動。

大約一小時後，局局回來了，淡定地說處理完畢，接著就回房間趕報告。我心裡五味雜陳，一方面欣慰她沒有太受傷，但又忍不住覺得：哇，我這妹妹可真無情啊！

接著，我想到了自己。

那些年少輕狂的日子裡，也曾這樣無情待人；同時也被別人無情待過。

第一次的失戀對象，是高中學姊

讀過女校的人應該都有過這種經驗，校園裡總有那種「焦點型」的中性學姊。當時那位學姊功課好、長得好看，又是熱音社社長負責打鼓。每次她在台上表演時，許多學妹都會暈船——除了我。

我天生有點反骨，對這種人人追捧的風雲人物，我總想保持距離。而或許正是因為這樣的態度，某天，學姊開始注意到我，並展開一連串殷勤攻勢。

每天打電話、傳紙條、生理期時送上巧克力，下課後還陪我等公車，一開始我覺得煩，但久而久之，也逐漸習慣這種存在。儘管當時我完全沒有戀愛經驗，但我懂人性，要讓風雲人物持續喜歡你，唯一的方法就是——永遠別讓他知道你也喜歡她。

於是，我持續拒絕學姊，隨著她考上台大離開台中，電話少了，訊息也逐漸消失。直到某天，我在無名小站看到學姊與新女友的合照，對方竟然還是上過新聞的台大美女，我頓時有種被「劈腿」的震驚感。

她怎麼可以背叛我？！

那一刻，我心裡空空的，儘管我理性明白，我們從未交往，她當然有權利喜歡別人；可感性上，我就是難以接受自己被拋下。就這樣，那段未開始的戀情，讓我實際體驗了「失戀」的滋味。

情感是流動的，風水也是流動的

後來的日子裡，我陸續談過幾場戀愛。有時候我能很理性地說：「我們不適合。」看到對方哭哭啼啼、央求復合，我還能淡定應對；可風水輪流轉，若換成對方先提分手，我就會整個人發瘋。

回頭看，我早就覺察彼此不適合，也不是沒想過要分手。但當時的我還太小，沒能理解自己的心思，其實我不能接受的，是被人搶先一步提分手。

還記得有一次被提分手後，我食不下嚥、行屍走肉，整個人像失去重心，直到某天我靈光一閃，開始認真研究「如何復合」的方法，生活才又開始有了目標。其他方面我不聰明，但關於復合的技巧，我可說是一點就通。然而，就在一切就要成功的前一刻，我才發現，我其實一點都不快樂。

後來我才懂，其實我不是想復合，我是想復仇。

哎，太幼稚了，到底要復仇什麼呢？情感本就是流動的，有時你對他人愛太深，有時他人對你情太濃。年輕時我不懂放手，也不接受情感流動，只會死抓不放，結果把自己抓得滿手是傷。

好的來，壞的走

小時候，眼睛有異物時，美英會把我的眼睛撐開，用台語唸：「目珠公目珠婆，好的來，壞的走」然後一吹，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，眼睛就會舒服許多。

長大後，這個細微的動作不再發生，但最近我忽然想起，也突然明白：生活中很多事情，其實都可以對自己唸一遍咒語。

情感是流動的（前提是不要犯法啦），愛情、友情，甚至內心的執念與煩惱，它們都是流動的。不適合的，就輕輕放手；願意留下的，就好好守候。

或許這就是成長的智慧，在任何執著時刻，溫柔地對自己說一句：好的來，壞的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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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記

記得當時學姊考上台大後，我曾幻想，如果自己也能到台北唸書，也許就能跟學姊繼續聯絡。這念頭一度成了我讀書的動力，但顯然動力不足，我並沒有錄取台北的學校。

出社會後，學姊曾找我吃飯，我們聊起當年的種種。學姊說，他對我印象最深，因為我是他少數追不到的人——看來，我真的懂人性啊！（並沒有）

至於妹妹，她寫完報告就跑出去玩了，看起來很開心，情感流動比姊姊還快速，可說是青出於藍（？）

今天就先分享到這裡啦，人生裡還有許多情感流動的故事，之後我們再慢慢聊XD 一樣，謝謝你看到最後，我是只贏，我們下次見囉！